世界上最懒的人没有之一

年恋言心13——手腕

“李译官,是吗?”她虽笑盈盈着,却让人有感到一阵寒意:“这一年多来,所赚的不少吧!”




韩商言的头一转,面朝向李译官的方向。




“这——夫人,你说什么啊?”李译官的眼神不敢直视她,眼珠子左右转动着,坐立不安。




“我相公——向来用人不疑,这——倒成为你可以利用的利器了吗?”佟年端起了热茶,轻酌一口:“我——一生最讨厌三种人:欺负妇孺老幼;欺负身患残疾;欺负我的家人——李译官啊!你厉害啊,一下子三个中就戳中俩!”




“夫——夫人,此——此话——怎讲啊?!”李译官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帕子,擦拭着鬓角滴下的冷汗。




“Mr. Smith,glad to meet you.I am Mrs Han.”(斯密斯先生你好,我是韩夫人)佟年一个转头,笑意盈盈地对着斯密斯先生。




“OMG,you can speak English?thanks gods.”(天啊,你会说英语,谢天谢地!)斯密斯先生一脸震惊。




“I think Mr Li has misunderstood what my husband said,let me interpret for you from now on.”(我认为李译官误解了我丈夫的意思,从现在起,我来为你翻译)




“OK,thank you very much.”




于是,他们把李译官撇在一边,由佟年接手,再和斯密斯先生翻译了一遍。当斯密斯先生一听到了确切的数字后,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身侧的李译官,嘴角露出了嘲笑。一番商谈后,斯密斯先生激动地握住了韩商言,却对着佟年说:“Mr Han,you are so lucky to have such a wonderful wife.(韩先生,你如此的幸运,能拥有如此完美的妻子!)




韩商言歪着脖子,等待着佟年的翻译,但却只听到她说了句“thank you.”就没有下文了。




“他说什么?”隐隐地,韩商言头挨近了她。




她微微退了半步,以预留出安全距离,“没……他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你说谢谢?”明显地不相信,他逼问着她:“你是觉得,我瞎了,就随意被你们玩弄于掌股之上吗?”




“我不会!”她的手悠悠地伸入了他的掌心。他微一愣,立刻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柔荑。




斯密斯先生一脸的遗憾,和他们夫妇俩寒暄一阵后便告辞了。




“那个——韩少爷,韩夫人——”李译官搓揉着自己的衣角,怯怯地走近了他们。




“你给我——”韩商言还没说完,就感到自己的手被她握紧了一下。




“李译官,你也是个老译官了,相信,你也有一家老小要养……”佟年的话音稍顿,就见李译官一阵点头。




“韩爷这里,”她看向身边低头沉思的韩商言:“你怕是——不能做了,但,我们给你留了最后的颜面,不对他人说去——”




“谢谢,谢谢,谢谢夫人!”李译官激动地想要去握住佟年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这份颜面,不是给你的,是给你的家人的!”佟年看向他:“但,如若下次再犯,就别怪我们心狠了~”佟年的声音虽柔糯,但字字戳心,把李译官给震在了原地。




“最后,我奉劝你一句话,”佟年看向与韩商言交握的手:“人与人之间,任何关系,都可以重来,但只有信任,只有一次机会,即使,选择原谅了你,但,却也是不会再彻底相信你了!”她专心地低着头,却未见,韩商言的脸已经转向了她的方向,久久地,拇指也搓摸着她的手背,柔柔地。




走出了厅间,韩商言拉着她走了几步,定住身子,转了过来:“为何,这样地处置?”




“韩爷——是觉得——放过他——不该吗?”佟年看着他已与她交缠的手指,细细思索着:何时交叠着这样子了?




“这种贪欲之人,既然可贪一次,就会日后贪十次,甚至更多……”




“所以呢?”佟年悄然抬头,望着他严肃的脸:“把他报了官,抓起来,把以前吞的钱吐出来,然后,让他把牢底坐穿吗?”




“这——不该吗?”被她连问了几句,韩商言歪着脑袋:“不该——是绳之以法,以警效尤吗?”




“韩爷,你觉得——人在何种情况下,是最担惊,最受怕的?”佟年抛出了个看似无关的问题。




“被抓住了?关在牢里?”




“皆不是~”佟年微微地叹了口气:“是明知自己犯了错,却——还未被抓住的那些日子——”她转过了身,慢慢踱开了几步:“现在,我们知晓了这件事,对他而言,就是如鲠在喉,现下,他是万万不敢再犯同样的事情,从明面上,我们卖了他一个人情,日后,狭路相逢了,也可安然而过;暗面上,这件事,斯密斯先生也知道了,今天,我们放过了他,但,却没保证——斯密斯先生不会说啊?毕竟,我们是有损失,但斯密斯先生的损失,也不少啊!”




“所以,你明着放过了他,实则,你算准了,斯密斯先生不会放过他的?”




双掌自她身后,环住了她的腰间,双手揪住她的柔荑,包裹于掌心,置于她的腹部:“你这般的玲珑剔透心,你爹——倒也舍得——把你嫁与我这个瞎子?”




“韩爷,”她反手抚摸着他的掌心:“人——若自己也看不起自己,那就算真完了~”




“少夫人,”一小厮有赶来报:“将军夫人又派人来了,说是,接不到您,就在门口候着。”




“少爷!”一小厮也来报:“王少爷来府求见。”




“咳—”韩商言长长地叹了口气:“真是恰不逢时,我还想陪你去将军府!”




“我有车马,有丫头小厮跟着,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特别用自己的后脑勺顶了一下他的下巴,娇嗔道。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佟年听着他的甜言,心中的忐忑,只有自己知道,她浅浅地一笑,伸手摸上了他略带胡渣的脸颊:“韩爷,多爱自己一些,不要——被儿女私情给——左右了你的人生。”




“岁月且长,人海茫茫,有你相伴,余生知足~”




佟年别开了头,不想再让他的只字片语来扰乱自己的内心:如再有选择一次的权力,她宁愿所嫁着人非他,曾以为,拿起后再放下,会很容易,却未料,会遇见如此与她心弦和鸣之人,吴白,她是肖想了,那么,韩商言,她是否有机会能拥有呢?




“快去快回,我等你回来吃饭!”说完此话后,她身后温暖的怀抱,消失了。她猝然转首,只见他双手背后,像以往那样一身墨衣,窄袖的米白长衫,头上的发髻以一只玉冠扣住,玉簪穿梭于其间,腰间系了一条玉带,旁边垂挂了块剔透的翡翠锁。




“你这块玉锁!”佟年伸手握起了他腰间的锁:“哪儿得来的?”




“不知——”韩商言低头朝向她:“就一次外出,回来后,我的袖间竟藏有这一宝物,我摸着,通体滑润,想来和我有缘,便留下了——”




佟年的脑间懵声一片,轰得她——都不知如果自处——这是她父母遗留给她——同心玉锁,本是一条红绳上挂着一把玉锁,一把玉钥,两物相互嵌入,便为同心锁。早些时候,她本想把此物送给吴白的,却未料不知何时已遗失了,她也在园中,屋内仔细查找,可是,都是徒劳无获。本来,她已不抱任何希望——但如今,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腰间的玉锁。




“怎么了,你喜欢?”不闻她的声响,他主动地摸索拉拽了绳索,一个蛮力,扯了下来:“给你!”




“可以吗?”双手朝上,捧着接下了他递过来的玉锁,泪帘迷了她的眼,但她还是睁着大大的眼,仔细端详着它。




“有何不可,”他又背过手,一身傲气般地说道:“只要你喜欢,我都会给你!”




温润着掌心的玉锁,佟年透过眼帘看向挺拔站立的他,她一步又一步地朝他走近了他,把他的手拉了起来,把玉锁放入他的掌心:“好好保留着它,既然,它选择了你,就请珍惜——你和它的缘分吧!”




韩商言没有说话,只是停顿了半刻,把手合上了:“既然,此玉是你今日相赠的,我定珍惜备至——”




“少爷——”一旁的小厮不想插嘴,可是,厅里的客人,真的等了很久很久了。




“知道了!”不太情愿地,韩商言转身随着他离去了。




“苏澄,”佟年转过头吩咐道:“你帮着照应一下楠弟,去让亚亚所以我出门一趟。”




“是,少夫人。”弯身请示后,苏澄便离开了。




经过了一段马车的颠簸,佟年由亚亚搀扶着下了马车。




“年年——”亚亚有点忧心地看着她:“这次,将军夫人请得那么得着急,会是什么事啊?”




“不知道啊,”撩起裙摆走上去,突然,佟年停住了身:“你在这里候着,如果一个时辰我没出来,记得回去找韩商言,知晓了吗?”




“这么可怕?那要不,年年,咱们别进去了——”亚亚拖住了她的手。




“不去不成,”佟年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记住,一个时辰,无论,里面派来人和你说什么,都不可信,我定不会留下进食的~”




“我知道了,放心吧,年年!”亚亚点着头回答。




佟年随着出来接伺的人,徐徐地进入了府邸。




这件府邸,佟年已经来过好多次了,里面的布置也非常熟悉,只是如今,物是人非,再踏入此地,佟年已成他人妇了。




“请姑娘这边随我来——”




“好,有劳。”佟年随着丫头绕过了的湖心亭,将军夫人不在那。




“夫人呢?”佟年伸长了脖子问道。




“夫人这两日身体不适,在房里呢!”丫头恭敬地低头应答。




于是,跟随着她,佟年慢慢走进了内室——




“夫人~”佟年对着桌边坐着的人行着礼。




“年儿,快过来~”将军夫人对着她招了招手,佟年便挨着她坐下。




“你们先下去,”夫人撤下了屋内所有伺候的人。待他们全都下去后,夫人拉着佟年的手,柔声道:“年儿,我有件事,想问你的意见。”说着,夫人起身走到自己梳妆台前,从梳妆台盒里拿出了一叠书信,转身坐下后,交给了佟年。佟年低头一看,信封上写得都是她的名字——出自吴白之手。




“我家吴白,是个实心子的孩子,说是送去总督府的信件,怕你读不到,每回,传家书回来之时,就夹带着一封给你的信件,现在都积了这么多了……”




“夫人,”佟年没有碰桌子上的那叠信件,她低着头,绞着帕子:“我已成亲了……”




“我知道啊,但现下,我儿还有几日便会归来,我这嘴——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开这个口,这一来二去的,便拖到了现在,昨儿个——”夫人一下子提不上一口气,说着一些急着了,佟年忙起身给她拍着背:“夫人,喝口水~”




喝了水的将军夫人在佟年的顺气之下,又开了口:“昨儿个,我儿家书一封,除了问候我之外,问的最多的——便是你了,他还说,”夫人抬眼看了一眼睁盯着她的佟年:“他还说,要我置备起来,去总督府里——提亲——”




“是我的错!”佟年低头抿了抿嘴:“我给他,写封信吧,我亲自告诉他——”




“可——以吗?”夫人看着一脸平静的佟年,心疼极了:“孩子,要不,要不,咱们和那韩爷说明了,让他给你休书一封,我们都不介意的,你还是——入了我们家吧!”




“不成的——”佟年抬头看了眼夫人:“我不能的,你知道的——”




“那——不是正室,你可介意……”怯怯地,夫人说出了心里的话:“我实在是喜欢你啊,吴白也心里有你啊——”




“我不会做妾,”佟年看进了她的眼:“无论是谁,都不做!”




“年儿啊——”




“夫人,如没有其他的事,我今日便告辞了,回家后,我定会修书一封,亲自和吴白说明的……”佟年刚想起身,门口传开了丫头的叫唤声。




“夫人,夫人——”




“做什么大呼小叫的?没见到,我在待客吗?”将军夫人回嘴了过去。




“不是,夫人,夫人,少将军,少将军——”




“少将军?”抬头和佟年对看了一眼,将军夫人急起身,打开了房门:“少将军怎么了?”




“少将军——回来了!正从门口下马,进府了呢!”




什么!佟年看到将军夫人眼中和自己一样的震惊,她站起了身——




(😈邪恶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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