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懒的人没有之一

年恋言心22——别了,初恋。

吴白一把佟年压到墙上,右手撑在她的左耳侧,看着她倔强地转头,一手拉住了她的下巴,逼着她直视看他———




“你什么意思?”吴白对着她低吼:“你约我出来,难道就是为了给我拉红线?”




“我只是巧遇艾情……”




“巧遇?”吴白耻笑了一下:“你有多聪明,我难道还不清楚吗?在你佟年的人生里,八成的事情,都是你看得透,猜的到,算得准的,是不是我——也是在算计范围内的?”




“你是这样看我的?”佟年冰冷的眼睛看向他,凌厉的眼神似乎要把他射穿。




“难道不是吗?”吴白捂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你明知道我的心,也明明听到我让你等我,你还是不管不顾地嫁给了他人,你有考虑过我吗?”




“你的心?”佟年转头一笑,攥紧的手,指甲已经没入皮肤,却人未感觉疼:“我十岁那年,将军问你,你除了诺言,还有无其他理由——来娶我,你说没有——”她逼视着他:“异常坚定地说——没有!我心知自己配不上你们家,我也和你说明了,我不会高攀你,你却还是如此的厌恶我!”




“我——我没有——”他早已不记得自己曾说过那样的话,只是知道,在那个时候,对于她的好感,让年少气盛的他异常地敏感,似乎她——是他不能揭开的秘密,谁说了,他就要恼火着去怼谁。




“我聪慧?我算计?”佟年开始冷笑:“是啊,我承认,可是,从小没有受过饿,挨过冻的吴大公子,你有尝试过,抱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一家又一家地,挨家挨户地求一口米汤的滋味吗?你没有——”佟年带着一丝鄙睨的眼神看向他:“当冰天雪地,我和亚亚把楠弟抱在中间,就怕那么弱小无辜的他,因为姐姐的无能,而被活活冻死,你能体会那种绝望吗?你—不—能!”佟年看着他渐渐露出惭愧懊悔的眼神:“那么,吴公子,如果,你没有过过那样的人生,就没有资格来批评为了活下去而算计的我。”




吴白踉跄了下,朝后退了两步,一双血红的眼,笔直地看向她。满腹的话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今天为何约你,为何这么做,想必你心里也是清楚的,将军夫人应该早已把一五一十地和你说清楚了,”佟年了解地看向他:“你今天来,也只不过是不甘心,不甘心我没有接受你的安排——”




“佟年——”




“别叫我!”佟年逼进了不断倒退的他:“无论你承认也好,不认也罢,我已经嫁作他人妇了,你还能怎样?”




吴白被她咄咄逼人之势给一下子吓到了,他瞪直了眼,千言万语竟不知从何说起。




“你不要世家女,可以!那在朝堂上结党营私呢,吴家的风气,做不到,那我请问,你凭什么在我姨夫的爪牙下得到自保,又如何保全你爹在前线的安全,娘在府内的安全呢?”佟年终究还是把他逼到了墙角:“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今天少了你,我姨夫还可以找其他的替代品,但——吴府——自此之后,就不复存在了,你懂了吗,啊?!”佟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双手拉着他的衣襟,“这就是现实,日子不会因为一个你,而有任何改变;日月还不是照旧交替?而你——只能——自斟自饮自消受!” ​




“韩商言——他对你好吗?”在佟年转身之际,吴白颓废地靠着墙,低着头,问出了这一句。




“吴哥哥,”佟年逼着自己说出决绝的话:“这一切——已和你毫无关系了,吴老将军已经老矣,你如不想你父母的晚年,在被人胁迫和为你担心的终日惶惶不安中度过的话,请珍惜艾情,她——是个好姑娘,值得你真心以待。”说完,佟年走出了走廊,让侯在酒楼门口的苏澄为她披上披肩。她抬头看着艳阳高照,却未感一丝温暖——




吴哥哥,你知道吗?




我曾经也不想做你的路人。




我也想做你余生故事里的人 ​​




可是,终究,我们是有缘无份了。




我能帮你的,陪你走的,只能到这里!




希望你能在未来的人生中,多多保重,年儿会永远为你祝福的。




“少夫人,”苏澄拥着她,提醒着她:“要让马车提前来吗?”




“不用,我们慢慢走去别府吧!”佟年来了来披风,“我要去保安斋,买一些补品给韩老太爷和韩爷补补身子。”




“少夫人,府内都有各色的补药的,实在不必……”苏澄出声提醒。




“那——是我一份心意,”佟年一眼瞥向她:“也是,我能为韩家做的最后一些事了。”




“少夫人,你要———”




“苏澄,”佟年双手裹着烫饼子:“你曾是老太爷身边的人吧?也该知道,韩老爷子最想要的是什么吧?!”




“韩爷多半是不会肯的——”苏澄已经猜到三四分,但她也清楚,佟年的所想的,的确是老太爷最想要的。




“欠你们韩家一个孩子,”佟年看着满地的白雪:“明年金秋前,就可瓜熟落地了吧!”




“少夫人……”




不待她说完,佟年走进了药铺——




“大夫,烦请抓齐这些药。”佟年把药方递上。




“夫人请稍后!”




佟年坐下,品着小厮送上的茶:“夫人请先喝杯茶。”




“多谢!”




“少夫人,还有什么地方想去的吗?”苏澄替她要来了个暖炉子,就近烘热着她:“没有的话,我让马车过来候着。”




“你有心了,苏澄。”双手靠了上去,佟年拉紧了披风:“难为你找得到这劳什子。”




“少夫人喜热惧寒,这天看着,就要下大雪了。还是多备着点。”




“苏澄,你这般有心,难关亚亚要担心我偏爱了你呢!如若以后,没了你,我倒也会不习惯的。”佟年笑着看着身边忙前忙后的苏澄。




“苏澄以后就服侍少夫人了……”




“你不嫁人啦?”佟年笑看着她:“我可不偏颇,亚亚有的,你也有,告诉我,你有无心上人?”




“没有的!”苏澄闻言忙跪了下来:“韩府对我有救命大恩,我早已准备把一辈子都奉献给韩府了……”




“这和成亲不冲突,除非———”把自己裹成了个小粽子的佟年笑着看她:“你的心上人,就不是府内之人!”




“少夫人!”




“夫人,这是您的药!”正走过来的大夫救了苏澄,让佟年转移了注意方向。




“多谢了。”佟年细细分拣着药,“曼陀罗子少了些。”




“夫人,那可是……”




“我知道那是什么,再去拿些来吧。”




“是。”




看着大夫转身离开,苏澄看着暖着手的佟年,心中的疑窦众生:“少夫人,曼陀罗子是做什么的?”




“曼陀罗子配合桔梗可以治哮喘,这是配给静言小姐的药。”佟年耐心地给她解释道。




看着她一脸的坦然,苏澄便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夫人,您要的药齐了。”




“多谢大夫。”佟年婉谢了大夫,由苏澄搀扶着,出了门。




苏澄早在她们等药的时候,便把马车给唤来了。




她们都上了马车,听着转动的车轮声,看着一脸静默的佟年,苏澄缓缓地开了口:“少夫人,如果少爷问起,我们今天去了哪儿,我该怎么回?”




微愣了一下,佟年把视线从窗外的雪景移到对座的她的脸上:“你——想怎么回?”




“奴婢不知。”苏澄双手交叠置于腹部,低头行着礼。




“韩爷,在我身边有个纯纯,你忘了吗?”佟年微笑着看着自己的芊芊玉指:“既保护了我的安全,却也瞒不了任何事,不是吗?”




“少夫人——”




“何况,我也没什么要瞒着韩爷的,我今天和吴白见面是为了什么,你不是也看到了嘛?!”




“是的——”




“所以,若他问起,直说,没事的。”佟年笑着安慰着她。




“少夫人,”苏澄看着她:“少爷安排纯纯,是为了保护您,绝非有监视之意,少夫人切忌胡思乱想。”




“韩爷的心思,我明白。”佟年笑着回望她:“我不是易猜忌之人。”




“苏澄还有一问,不置可否问少夫人?!”




“但说无妨。”




“少夫人医术高超,静言小姐的病症也被得以控制,就不知——不知,少爷的眼睛,是否也可以……”




“静言小姐和韩爷分别是中了不同的毒,只是静言小姐较浅罢了。”佟年握紧了手中的药材:“我和徐大夫,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地给小姐诊治,结果如何,不得而知……”




“那——少爷呢?”




“韩商言的眼睛,比较棘手,如果,一个弄巧成拙,便可能会终身致盲——”佟年叹了口气,看向外面的雪景:“所以,我们该日还得去会会她,毕竟,只有她,才最清楚毒的配方——”




“她?是谁?”苏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只是怀疑,并无切实证据……”




“是我们府里的?”




“一切——要见了她后才能见分晓。”




马车还未停稳,只见戴风和令山已经候在大门口了——




“少夫人(少夫人)!”




“你们怎么在这?韩爷呢?”由苏澄搀扶着下了马车,佟年笑问。




“少夫人,少爷让我们候在这里等您,让您一回来就立刻回屋。”令山着急地说道。




“什么事?”对着他们的恭迎,佟年撩着裙摆,走进了大院。




“是——是二夫人的丫头紫竹,不知和少爷说了些什么,少爷就怒气冲冲地让我们接您回去,一个人就回屋了……”心直口快的戴风不假思索地回复,但后半截话给令山手肘击打他后,消音了。




“紫竹?”佟年回过了身。




“是的,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只是前一刻爷还好好的,后一刻,爷就怒发冲冠了……”




“戴风!”令山喝止住了他接下去的话语。




“少夫人——”令山对她行了个礼:“您快去看看吧,爷在屋里等您呢!”




佟年轻蹙了下眉,转身朝言心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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